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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去心理咨詢還是醫院精神科?_謝春榕_申閱_情緒

時間:2025-01-18 06:10:41   來源:香港算命王   關鍵詞:咨询,状态,考公,建议,谢春榕,问题,情绪,大学生,申阅,心理,胡邓,谢春榕,黄佳乐,孟繁强,心理

寒假期間,考公的復習壓力和等待考研結果的焦慮,日照時間縮短帶來的“冬季憂郁”,與父母關係緊張……在年輕人身上,這些情緒問題容易集中爆發;寒假期間,一些中小學生的父母也在考慮如何幫助孩子擺脫壓力大的困境。

“我是不是抑郁了?”當你產生這種懷疑,想要向專業人士尋求幫助時,你會找到令人眼光繚亂的相關名詞:心理援助、一對一心理咨詢、心理治療、心理疏導、中醫醫院神誌病科、西醫醫院精神科、心身科、心理科……牠們有什麽區別?記者近日對此進行了採訪。

案例一:我都做過,我感覺……

謝春榕是在北京上學的大學生,她在中學時就出現過類似焦慮的情緒問題。在和學校裡口碑很好的心理老師聊過後,她得到建議: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謝春榕去了醫院後,醫生說她沒有什麽問題,此後高中3年謝春榕過得比較平穩。

2020年秋季,大一第一學期,謝春榕感覺精神狀態不太好,但沒有干預和求助。2022年秋季,她的癥狀嚴重起來,會突發較為極端的暴力和自殺衝動。

她去大學心理咨詢室求助,沒敢坦白暴力和自殺傾向,但坦言行為有時是不受理智控制的,“稍不注意,就開始當著咨詢老師的面用圍巾勒自己脖子”。謝春榕說,“心理咨詢老師建議我就醫”。

2022年年底,謝春榕再次就醫,得到的結果為“情緒狀態沒有問題,生理指標問題很大”。醫生開了藥,她吃了兩個月。2023年,在一次心理治療中,醫院心理咨詢師認為她的狀態平穩,可以減藥停藥了。

2024年3-4月,謝春榕病情又嚴重了,一個朋友極力推薦她去做心理咨詢,她在咨詢師那裡充值了5000元,但“去一次失敗一次,和咨詢師聊不到一塊兒去”。每次都會讓她精神狀態更差,當場失控。

幾次體驗後,謝春榕終止了咨詢,2024年6月又去醫院開藥了,從7月吃到現在。回顧起來,她說:“如果情緒問題比較嚴重,咨詢可能是有用的,因為我感到咨詢更多是情緒疏導和找原因,但如果生理有病情,帶來的影響大於情緒,不去就醫後果就會比較嚴重。”

案例二:我在糾結,我疑惑……

在北京上學的大三學生申閱,2024年11月感覺自己“有一些情緒的問題,主要表現是80%的時間都處於一種低落近似抑郁的情緒中”。和朋友聊天後,他們都說她對未來過於焦慮了。

申閱感到痛苦、壓力大時,從樓上往下看,或者摸到鋒利物品時,就會有隱約的衝動。從高中時她就擔心自己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大學更嚴重了,於是她開始糾結要不要去醫院。

申閱糾結的原因很複雜,首先她也在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病。“之前因為身體原因去醫院檢查,沒有查出問題。醫生說沒事,是我有點過於擔心了。我也覺得自己有故意讓自己難過的傾向,潛意識裡把自己往病態的情緒狀態上引導,害怕是自己矯情脆弱。”

此外,她還害怕被確診有心理疾病了會留下記錄,影響讀研和找工作;並且,家裡不算特別富裕,她想找心理咨詢師但害怕花太多錢。申閱在社交媒體上求助:“想知道我不去醫院只靠自己調節可以嗎?有懂這方面的朋友可以給一點建議嗎?”

評論區有網友建議她先去學校心理咨詢室,申閱決定去此前從未在意過、了解過的學校心理咨詢室試試看。

她在2024年11月中旬到12月中旬進行了4次咨詢,初診時向咨詢老師介紹了基本情況,後3次是向同一個老師咨詢的。

申閱聊了一些自己的心理狀態和軀體化癥狀,前者包括對大學的不適應、對科研的焦慮還有對社會化的迷茫;後者主要是肌肉緊繃、無意識憋氣、頭暈、乏力、手抖等。她還和咨詢師聊到了一些從前的經歷,比如此前一直十分努力,但大學的實際體驗與幻想中差別較大;家庭氛圍比較嚴格,家人對自己的期待較高,因此養成了覺察他人情緒的習慣,對待家人朋友都是如此,而真正出現衝突的時候又會選擇回避,這使她比較疲勞、壓抑。

咨詢老師告訴她要及時就醫,學業上不要過於勉強自己,可以略微休息一下,接納自己一段時間的生病和休養狀態;平時難受的時候可以嘗試增加和外界的聯繫,擺脫隔絕的狀態。

隨後,申閱勇敢地走進了醫院,檢查結果是抑郁狀態和焦慮狀態,醫生給開了藥。“想先嘗試一下,看看藥物能不能改變現在的狀態,因為現在的一些癥狀已經影響我的生活了。後續可能看自己的狀態和醫生的建議再決定是否長期服藥,不過我對於自己可以減藥和停藥還是比較有信心的。”申閱說。

申閱告訴中青報·中青網記者,確診後,她其實“有一點塵埃落定的安心感”。因為她一直不想在本專業繼續讀研,“我覺得診斷結果是一個這樣做的正當理由,我生病了,說明我根本適應不了也接受不了本專業高強度的科研日常,所以我能理所當然地離開,去做我真正擅長和喜歡的事;生病了也是和家人們聊一聊的契機,以我對他們的了解,討論中途可能會有一些波折,但最後他們會理解我的。”申閱說。

案例三:我有偏向,是因為……

2023年年初,等待考研結果、焦慮於求職和考公的黃佳樂出現了失眠、頭暈、心率加快等情況,他認識的一些網友和同學已經在醫院確診過,聽說心理咨詢很貴,所以他想直接去醫院就診。

父母表示了擔憂,他們勸說兒子一旦確診會留下“案底”,以後不利於就業,而且吃了藥就很難停,智力和注意力也會下降。黃佳樂上網查詢後,了解到吃藥大概率會嗜睡、長胖,“有點被說服了,因為還想考研二戰,害怕腦力下降”。

於是黃佳樂把咨詢作為唯一的求助途徑。2023年上半年,也就是大四畢業前最後一個學期,他每週都去一次學校心理咨詢室,但溝通不是很有效,咨詢老師建議他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比如可以考慮有一年“間隔年”,但他認為,“咨詢師的建議70%都比較虛無,不切實際,根本不用考慮”。

2023年6月畢業後,黃佳樂直到2024年1月都在家備考“國考”,同時求職,心理咨詢暫停了。2024年2月,他入職了一家教培機構,但這也是一個“無奈之舉”。“這份工作壓力大,工資和工作量不太匹配,崗位要求和我的性格也不合,每天不舒服,還是很想考研。”

在這種情況下,他每天不想說話,打不起精神,復習效率也低下,一下班就只想癱著玩手機,失眠問題依然嚴重,大腦疲憊,總有奇怪的失重、眩暈感,睡不著也幹不成其他事,還做各種不舒服的夢,醒來胸悶胸痛。

他開始尋找收費較低的線上咨詢和那種第一次可以免費的咨詢,“像是進入超市只為了試吃,沒有感覺到哪位是很有緣分、很有幫助的,所以也沒有長時間多次找同一位咨詢師,自然也沒有效果。”

黃佳樂自嘲,他的目的可能是找到一個集考研指導、腦力保健、社交技能提升指導、情緒紓解於一體的“軍師”,還能幫他調理身體酸痛、僵麻、失眠、頭暈等。他對剛剛過去的考研沒抱太大希望,並且愈發深刻地感到“不能一直這麽自我消耗下去了”,同時他又斷定,“我應該也沒有嚴重到要吃精神類藥物,因為沒有自殘、自殺傾向,而且還對未來有一絲指望,最近在思考喝一些中藥看有沒有用……”

專家說:正視與審視困境

如何更清晰地判斷自己的現狀?怎麽合理選擇求助途徑?不同求助途徑的特點是怎樣的?覺得自己不適合其中一種可以怎麽更換?三名專業人士從各自的角度給出了建議。

中國人民大學心理健康教育與咨詢中心主任胡鄧認為,有一個理念非常重要:心理健康不是波瀾不驚、情緒沒有起伏,而是每一個人面對正常的事件會有恰當的反應。“因為考試、和親友爭執、離別等產生的焦慮情緒、抑郁情緒、強迫情緒、哀傷情緒都很正常。健康人可能在兩三週之內就能用一種健康正常的方式適時地排解掉這種負面情緒。”

胡鄧強調說,《中華人民共和國精神衛生法》嚴格地規定了心理咨詢只能做這類健康人群的工作;已經有了病情,那就必須要到醫院去看心理醫生。

異常的狀態一般是怎樣的呢?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安定醫院心理測查中心主任孟繁強表示,非常明顯且比較持續的情緒異常值得關注。如,對於以前喜歡的事情不感興趣了,有輕生念頭,持續低落、焦慮兩週以上沒有緩解;對於中小學生來說,社會功能明顯受損也是一個標誌,如成績突然大幅下滑;注意力無法集中,記憶力也明顯下降,在人群中覺得非常緊張,還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出現莫名的幻覺,一定要去醫院精神科就診。

如果尚未達到這種程度,那麽心理咨詢還是更好的選擇。心理咨詢、心理援助熱線適用於人際關係的困擾或者感情的問題,有人糾結於學校、職場、生涯問題,想尋求更好的成長,或者想要厘清心裡的困惑,探明究竟想要什麽,此時心理咨詢就會發揮作用。

不過,孟繁強也提出,“心理咨詢”和“心理治療”並不是等同的概念,後者是對於已確診病癥的患者的一種輔助治療手段,更多是對於患者的疾病靶點對癥下藥。

作為治療手段的心理干預是怎樣的?牠是必須的嗎?牠是否也有療程?如果感到不適、無效,接下來應當怎麽辦?北京大學第六醫院臨床心理中心心理治療師張爽從多方面給出了解讀。

首先,張爽界定了一些概念。心理治療師通常是心理學或醫學相關專業背景,在醫療體系內工作。為診斷明確的精神障礙患者(如抑郁癥、強迫癥)提供心理治療。常用技術包括認知行為治療(CBT)、精神分析、家庭治療等。通常與精神科醫生合作,輔助藥物治療,注重患者長期心理康復。不具備診斷權和處方權,不能開藥或進行醫學干預。

張爽認為,心理干預的優勢在於能夠幫助患者深入理解心理困擾背後的機制,改善應對技能,促進自我認知與成長。心理干預廣泛適用於輕中度心理問題(如人際關係問題、壓力管理問題、輕度焦慮、短暫情緒低落)的人,以及遭受心理創傷的患者、康復期患者、神經癥患者、人格障礙患者等。

心理治療的治療週期因個體差異而不同,沒有統一的固定週期,療程的長短取決於問題類型與嚴重程度、治療目標、患者的進展等。

如輕中度焦慮或情緒低落可能需要數週到數月,而複雜的創傷、人格障礙或長期關係問題可能需要更長時間;短期治療通常聚焦於具體問題(如緩解焦慮),而長期治療則致力於深層心理探索(如改變行為模式或處理早期創傷)。

個體對治療的反應速度、對療法的適應程度及參與治療的投入程度,都會影響治療週期。對於長期服藥的患者,心理治療可以是階段性、不連續的形式。例如,當患者某一階段面臨特定壓力或難題時,可以重新進入咨詢過程。

咨詢需要一個基本過程,心理治療通常包括建立關係、探索問題、制訂策略與鞏固改善幾個階段。即使是短期治療,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建立信任關係、明確目標並進行干預,並非“一次性”完成。具體療程可能包括6-12次的短期治療和數月到數年的中長期治療。雖然心理治療不一定需要長期持續,但一個完整的治療過程往往更能保障效果。與治療師溝通不暢時,坦誠表達感受有助於緩解心理負擔,也可以與治療師一起分析不適的原因,評估並決定是否更換治療師。

治療的結束由患者需求決定,一般在患者出現以下3種狀態時結束:癥狀減輕,患者能自主應對問題;目標達成,患者感到滿意並有能力繼續獨立成長;患者自行決定暫停,但可根據需要隨時重啟治療。

厘清一些誤區

專家們也提到了一些關於診斷、服藥和心態的具體問題,這些也都影響著有困擾的人們的選擇。

許多網友對於如今普遍使用量表作為診斷依據的精神科持有懷疑態度,認為其無法幫助自己確定自身狀況。孟繁強表示,量表只是診斷的一個參考,很多網友擔心精神科醫生在病人過多的壓力下,判斷能力會減弱,“但精神科醫生能夠在門診出診,一般都經過了長期的專業訓練,對關鍵癥狀的敏銳程度還是非常好的。如果有就診者覺得首診有問題,那多次就診醫生一定是可以看出來究竟的”。

腦活動檢查也是當前臨床上越來越常用的一項檢查,許多精神問題會伴有腦器質性病變,情緒會影響人們腦血流的成像,所以腦活動檢查也非常有助於焦慮、雙相情感障礙的鑒別。“但是實際上,不管是腦活動的檢測還是量表,都是輔助診斷的工具,最終還要靠醫生進行最終的綜合評估。”孟繁強說。

患者因為害怕吃藥傷身體,或者擔心花費和停藥難而下意識逃避就診和治療,這也是專家們長期以來注意到的問題。

張爽提出,相比於心理治療,藥物治療可以在短時間內緩解嚴重失眠、極端情緒低落、強烈焦慮或幻覺妄想等急性癥狀。也能通過調節生理功能(如5-羥色胺和去甲腎上腺素水平),從根源上改善與神經遞質失衡相關的心理問題,如抑郁癥、焦慮癥等。如果癥狀嚴重影響生活,如無法正常工作、有妄想、幻覺,還出現自殘或自殺念頭,就必須盡早服藥。

“很多人在網上會看到有人說,吃藥把我害了,傷肝、傷腦,其實這是對於藥物的一種誤區,精神科的疾病本身有生物學機制,對應研發的藥物肯定是能夠起到一定作用的。”孟繁強說,“至於說停不了或者所謂的依賴性,確實不可以擅自、突然停藥,因為停藥需要一個緩慢的過程,聽從醫囑,逐步減藥才是合理健康的”。

“平價藥品能覆蓋大多數的診療,醫院的心理治療是可以走醫保的,醫院的心理咨詢價格也相對社會上的心理咨詢低廉。”孟繁強說。

選擇、診斷、服藥、康復,一切的基礎是人們感到自己不適,並且有勇氣邁出向外界求助的第一步,但自身病恥感和外界可能的誤解和歧視,束縛著許多人的腳步。

張爽認為,患者因患有精神心理疾病而產生的羞恥、自卑或低人一等的感覺,往往源於社會對精神疾病的誤解。許多人認為精神疾病是因為意誌力薄弱、不夠堅強,忽視了其生物學和社會學的成因。這往往會導致患者延誤病情發展,錯過最佳治療時機。

除了大眾自己改變觀念,相關機構的科普教育和社會的支持也非常重要。胡鄧提到,高校的宣傳教育是很重要的任務。

“像我們學校做那麽多活動,開必修課、選修課,其實就是要幫助他們消除病恥感,讓學生不要害怕,不要聽信虛假傳聞,有傳言稱如果有自殺的想法,告訴了心理咨詢師,心理咨詢師會告訴輔導員,然後你就不能保研了。這些不實說法需要主動去澄清。”胡鄧說。

胡鄧介紹,中國人民大學從2008年開始有全年級覆蓋的必修課,幫助學生了解心理咨詢是怎麽回事,到咨詢室求助會有哪些好處。“這個還是很有效的,我們在10年前,一年的咨詢也就不到1000人次,現在一年都4000多人次了。並不是說他們都有嚴重的情緒問題,大多是短暫的情緒反應。”胡鄧說,“大家都很樂意來心理中心嘮嘮嗑,覺得把自己的不良情緒宣泄一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我更深刻的感受是,近5年來在全國,接受這樣宣傳教育比較多的學生,心理求助的動機會更強,病恥感會更弱,這是很好的。”胡鄧說。(中青報·中青網見習記者 李怡蒙 記者 劉昶榮)

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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